第39期红颜新星---------巫小茶
1、走近巫小茶
巫小茶,曾用笔名潇潇枫子, 自2006年6月14日起更名为巫小茶。现居福州生活写作。诗人。丑石诗群与蓝星诗群成员,主持零空间论坛,03年创办福建首本80后诗刊《零诗报》。” 巫小茶的成分如下: 智慧:47.90% 腦麻:28.79% 沙林毒氣:16.16% 心中的翡翠森林:5.3 心中的斷背山:1.77% 她说:当然,你们可以叫我小茶,也可以叫我枫子。其实我更愿意昵称她为"小疯子"。
她说,想想灯,一切都好了。 她说,每天下午下班吃过晚饭,我就会漫步去海边,听海涛,看海浪上荡漾的灯火,吹风。或是静坐着发呆,或是在沙滩上行走。这样,一天的疲惫就消失了。 她说,喜欢自己保持着活力和信心。我不计较房子要有多大,要不要有电视。我可以捧着收音机,听电台给我带来的感动。 她说,想几个人。让自己保持着快乐,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呀。 她说,每天回到小小的屋子里,边吃烧烤边泡脚,边听厦门90.9电台的大城小事,那是最幸福的时刻。 ——摘自巫小茶〈花街遗书〉之幸福生活篇
这应该是个不俗得有些可爱的女孩,她应该喜欢赤脚在海边散步。她喜欢沙的柔软,石头的坚硬和海水的咸。经常打呵欠,丢手机。她说,我就是浪。我疼不疼,我也不懂。
2、走近巫小茶的诗 小茶的诗不用分解,你看得懂。她不喜欢搞谜语。她不把文字堆叠在一起,让你找不到她。她就站在诗歌里,向你微笑,或者忧郁。神情开朗,衣衫流畅。
(1)《有关苹果的静物》 用一个午后遁走 然后描述它被遗弃的表情。 曾小心轻放,关起门来呻吟 你别拒绝,这个季节我感冒、发烧 在失眠中吃药。 当有人端坐云层,指点江山,便有人 甘做人梯,俯身拾麦 我正不顾一切画饼充饥 它脸上刀疤、身上缺口, 笔下是深入骨髓的霜冻。 它安静地烂着,向我示好 我以静物,填充它。 在相同的阴影下 重复我们的烂醉如泥。 ——我读了之后,有些疼痛感,小茶写诗歌也是个老手了,从他淡定,从容的语气,克制的抒情可以发现,什么是苹果的静物呢? 曾小心轻放,关起门来呻吟 你别拒绝,这个季节我感冒、发烧 在失眠中吃药。 当有人端坐云层,指点江山,便有人 甘做人梯,俯身拾麦 ——这里加强了范围,和深度,虽然全是现象描写,但是显得,迫切而必要,就如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不这样写,不足以表达,细细的描写好象针尖逼入骨髓,此时已经不是一个小女人的疼痛了,我完全没有读出一丝幽闭来,姿态的描写很好,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静物还是比较模糊,虽然场景设置好了,但是还差点烟雾。(此处引小二哥评) 小茶就是小茶,我们读她的诗,就像在倦怠的午后饮一杯清茶,很清淡。但很爽。
(2) ◎木棉 最初是一株木棉 安静地卧在病床上,安静的脸 没有挣扎的痕迹 作为回忆的一种植物 妹妹从疯狂的球场中间穿了过去 只是为了确认,那的确是 一株木棉。 雨下了 昨天很瘦,今天没有起色 妹妹掉了很多头发 各种颜色 拼起来比彩虹还美丽。妹妹 掉了很多头发 露出了小小的耳朵,新鲜而可爱的 轮廓。妹妹把它 紧紧地贴在木棉上 生病的木棉,掉光叶子的木棉 她说聆听就是对彼此的安慰 ——小茶的悲伤是不流露的悲伤,你读完她的〈木棉〉之后,你就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你不能使用汉字,你只能伸出手来,抱住她,也抱住她的忧伤。如果你一旦说出来,一定煞了风景。因为她很年轻,但文字很老。这里没有年龄。只有对事物的感知,与年龄无关。
(3)◎桃花开在血管里 桃花想开在我的血管里 我拒绝。 所以有人怀恨在心,不再见红
生命只有一次颜色 开败就败了。 还要装醉在大地温柔的怀抱
那是对春的赞美,轰轰烈烈 所有美好的词都被桃花叫出。它骄傲得 像小学语文课本里的那只小公鸡 上的一顶小花帽
2007.3.13
可能有些压抑,所以这样写了。
小茶不贪。如果做官,她不是个贪官,她会适可而止。你看,她很节约文字。她知道有时侯,一个字就可以。甚至点一下头就行。如果用泉水形容她的诗,那么是一眼深泉,泉水不泛滥,泉床不宽,但足够幽雅,足够清澈。她的诗歌不捉迷藏,不化浓妆,她不和你搞诗歌恶作剧。你看了,你就懂,但泉水绝不肤浅。
当前诗坛冷清而又热闹。许多人写诗,许多人读诗,许多人评诗。许多伪诗人,也有许多真诗人。我还不是诗人,但我爱诗,也爱静静地读诗。有时侯我们在喧闹的尘世无法平静下来,但总有些什么可以帮助我们,比如小茶的诗歌,或者谁的一篇什么文章,或者谁的一首老歌。读完之后,我们就想打开窗户,看看阳光怎样靠近我们,或者小鸟以怎样的姿势飞过。我们不去想什么恩怨,只想喝一杯清茶。
附小茶诗歌一组: ◎有关苹果的静物 用一个午后遁走 然后描述它被遗弃的表情。 曾小心轻放,关起门来呻吟 你别拒绝,这个季节我感冒、发烧 在失眠中吃药。 当有人端坐云层,指点江山,便有人 甘做人梯,俯身拾麦 我正不顾一切画饼充饥 它脸上刀疤、身上缺口, 笔下是深入骨髓的霜冻。 它安静地烂着,向我示好 我以静物,填充它。 在相同的阴影下 重复我们的烂醉如泥。
◎之后 我在小匣子里贪睡,并向黑夜示爱。 有人以我的名义瓜分枕头 却没有撕扯的手劲。 跟着皱纹上路,在医院享受人间病态。 我静止呼吸直到天明 像红酒,冷静地让你热烈 死后,我听着你的声音直到流泪 你该怎样拒绝一场场风暴 怎样将洗亮最后一扇窗 怎样在我居住的匣子外,叠好被褥。
◎野爱 我们在草丛里 纠缠、打结 自从两根藤被抽离 它们就再也寻不到彼此 悲伤、思念或孤独 不得而知 当被雨水抽打的身体 渐渐变成泥土 欢腾、飞溅 是否是它们的亲吻 在原地 覆盖着我们
◎可能 那些石头 安静时就是他 发呆的样子 昨夜病重今日失重 前天还在欣赏旧时风景
眼里的浊望不到边 作为失重的人 像块石头一样抽掉语言和肉体 远离主动的危险
他再也不能进入句子绑架主语。 他再也不能 求死。
◎奔跑 我在一条路上不停奔跑 踩着光。 每当小病, 总会放慢脚步。 回头时 眼睛迎来黑 漫过万物轮回的初始。 同一种目光下 我们相遇 以路人的身份 拒绝彼此。 怀疑,却共同期待朝阳 更不动声色 谋杀了一个故事的开端 它的血,纯黑 像我脚底的淤泥 身后的影子总跟不上脚步 我多么骄傲 甚至忘记 瞳孔是阴影的母亲 我不认识你 却再次撞见你 还有一条性格内向的狗 拖着影子 在环形路上来回奔跑
◎朱门 是一扇门。推开时 风急急,吹着江山,凉了画 童话已去数载。
时间依旧在门缝里鼓舞 就着光,男人在寂寞中闭门造车 他的胡子,长了又短。
剪落一地白霜 车轮滚滚载着无数生命向未知撵去 有人在泥土上开始不安
那门,还在车上来回煽动 街头以及骨髓深处 有阳光 在红色中爬来爬去
◎为此 我还在坚持着 幸福 像一支铅笔 任凭孩子把我削尖削薄 我等到头发花白 再也没有乳汁 我等着死 其实,那有多好 时间不足以畏惧 只要相信 阳光可以穿透我的脸 在另一个世界 拨弄吉他
◎物体 自由落体运动,发生在阳光明媚的 春天。求死的人会后悔 它们拥有形状 傲慢,却寻不到彼此 羡慕狗能残喘 能在光明的大道上肆无忌惮地 做爱。 当车撵过,还依然抱在一起 无需作为乞讨的陈列品 更不是艺术 却能偶尔在时间中发光发亮 像个真正的贵族 这多么好。 我们拍打物体的时候 像拍自己的脸 若还能感到疼,这多么好。
◎花事 一旦烟花绽放笑容 夜会升起,又在帷幕中低落。 记忆躲在墙角 看流浪狗啃一块发霉的骨头 那时我不忍,想你。
那是牵手将花瓣捣碎 装做若无其事 好将它埋葬 好在花还会开,雨还会下 情节进行到高潮时同时窒息
说好在一只帘钩面前,任花谢去 说好来年再见吧 当我们睡在画中 谁能逃出发黄的旧历
◎黄瓜 只为一次激情泅渡 我要像剔除一朵长刺的花 切开手指,一瓣瓣 不那么浅显易懂 也并不深入。依旧面无表情 只为看 事实抵达高潮时 进入偏见。将食物抛起 落下时请从容 弹上一曲 亲爱的。黄瓜已死 刀刃当立。你就是静立的 弦,汁液滴落时 切开我最温柔的部位
◎穿白色手机的女人 她从不张扬,像只乖猫 藏于挎包深处,做我最隐秘的情人 我得意,招摇在危机四伏的人群中 又将她置于衣兜, 显山露水。
下一刻,她开始藏有很多嗜好。 即使爱美的女人在服装店里换了无数衣裳 就算那时天崩地裂 她也绝不尖叫。 更不会在人群中喜怒形于色 她的优点没有笑容 仅摇身一变,就成为白色手机 或是一个有着手机性能、功能齐全、 样子好的女人,对着我喋喋不休。 可她的叙述令我着迷
◎规则 一场雨在我的批准下倾泻而出 行人有些措手不及 更何况生病的行道树、暗藏白蚁的屋檐 开始发霉的竹。 若谁在这时纵火,却不曾贿赂 结果肯定要倒大霉。 因为淋病或烧伤不是我所能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