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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年12月推荐诗人:S城写作
发布日期:2005-12-11 20:10:32 作者:S城写作  点击数:

[诗人简介]

S城写作,安徽诗人,七十年代人,主张书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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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病程

(注:T 体温  P 脉搏 R 呼吸 BP 血压)

  第一日

 T: 36.3℃   P: 76次/分  R: 19次/分 BP: 106/70mmHg

 璐:这是不合法的病程记录
 超越了法给定的时限
 第一日 上帝造世界的开始
 是你我双双的悬崖
 只等纵身而跳 展示给风
 展示给苍茫的天与地
 建造沙上的大厦
 一张展示生命的绘图
 你我有一点欣喜
 有一点凄凉
 
  第二日

 T: 36.6℃   P: 80次/分  R: 20次/分 BP: 108/76mmHg

  璐:  这个黑夜是安静的
  你我对面坐着
  这个城市的七月
  天却是微凉的
  光是别人的
  温度和使人懊恼的汗水
  也都是别人的
  我们一起转过脸
  窗外的灯火
  却落不进眼里

  第三日

  T: 36.2℃   P: 78次/分  R: 17次/分 BP: 90/60mmHg

  璐: 夏天过去 秋天会来
  一条路 开满桂花
  没有明月
  忧愁 铺在楼顶上
  我们一层一层走上去
  十八层
  在地上
  十八层 在地下
  没有阻挡
  身子象要瘫痪了一样

  第四日

  T: 38.6℃   P: 97次/分  R: 22次/分 BP: 90/70mmHg

  璐: 云开雾散了 我却病了
  身体虚弱 出汗
  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想去年 和今年
  一直在种的孽缘
  身子像要飘起来
  口干 口苦
  你端过水杯来
  我摇摇头
  那一夜 你一直睁着眼睛在微弱的光线里看我

  第五日

  T: 38.7℃   P: 90次/分  R: 21次/分 BP: 107/79mmHg

 璐: 我还没有退热
  你让我吃药
  吃完药  胃里好难受
  我蜷缩在沙发里
  你在厨房里榨果汁
  我说  璐
  你过来
  我好难受
  窗外下开了雨
  沙沙地打在灌木上

  第六日

  T: 37.6℃   P: 90次/分  R: 20次/分 BP: 100/82mmHg

  璐: 我翻着徐慢寄来的民刊《活塞》
  头疼
  你说 我们出去走走吧
  那些日子天老不晴
  空气是潮的
  我们挽着手
  从学府路穿过去
  到路口时  看着远山
  你突然问我
  你会离开的  是吗


  第七日

  T: 37.0℃   P: 100次/分  R: 22次/分 BP: 110/90mmHg

  璐:  我说  璐  热退了
  我们一起走吧
  你摇摇头 第一次看到你流泪
  没有田野  没有庄稼
  我的过去全被摧毁了
  秋来了
  寂寞的鸟鸣穿不透城市的喧嚣
  你靠在我胸前  拼命流泪
  我说不出话  世界已经完成
  璐  上帝休息去了
                 2005-10-8



●竹海和我的安那其主义

下午 在小山顶上
我看这莽莽苍苍的竹海  当秋风过时
它翻卷起阵阵浪涛
我沉默着下山  回我石头的小屋
我想着安静的心  却失去
竹海是我的逃遁  隐在秋风的深处
每晚看月亮   数星星
有时怀念遥远的都市
朋友们  一个喧闹的聚会
说人道主义  说对世界的悲悯之心
我坐在角落里不语  悲哀
深夜  关了门
躺在床上  就着微弱的光
思想会慢慢地起细的波纹
想人生中那么多的无奈  想亲人
想爱情的无望  想一个叫人民的词
他们和我一样看待生活和幸福吗
在竹海里隐藏着一个小镇
常常在落日之前  我穿过狭窄的巷子
走过青石板的路
走过窄窄的门楼  从那些安静的院落之外
无目的地走过  竹子站立在他们院落的里面
有时  竹子是在院子外面墙边窄窄的一小片土里
我想起我的安那其主义
世界给自己的活动各种各样的理由
但是它保持了扭曲的惯性
它的人民  就这样成长起来
失去了看清世界的眼睛
失去了一个安那其主义者所需要的土壤
革命和斗争都将最终失去意义
一个代替另一个  一种代替另一种
一个安那其主义者只能隐藏在竹海的深处
用悲哀的眼睛看那战争和饥荒
看繁荣的罪恶   看众生无可逃离的苦难
我爱
一个空洞的词汇流着眼泪
             2005-10-22



●秋

——“极浦一别后
江湖伥望多
相忘谁先忘
倾国是故国”

秋  你一下子吹断了江湖路  我的心是凉的
我不曾追问你  有无爱过我  都是虚幻
正如这夜色  轻悄悄来  你也不曾解释过黑暗给我听
我没有了方向  跟你对视
目光暗暗沉了下去  就像冰来了
一场梦接着一场梦  你总是将它演完
然后你也不说你的伤  只是把手握拢
仿佛悲伤跟血液一起流失了  那是我们和世界的最后联系
现在我们分离  跟世界一起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
从前天  到今天  我还能计算着时间
一天一天没有意义的时间  终将把一切摧毁
就像我们埋葬了的故事  必将缝合虚无的伤口
秋  我还是愿意牵着你的手走过这黑夜啊
走过曾经有过的恐慌  走过去  不敢回头
好像我们还会有很多年很多年  把身体里的冷暖过来
我觉得死亡不是那么可怕  这些忧郁的年头
你是怎样坚强  怎样对生活表示着你的毫无畏惧啊
你勇敢地跟一切搏斗  跟最沉重的空搏斗
你说你会坚持  直到失去了所有力气  直到剩下叹息
来说你最后的感怀  可是你却不说
什么都不说  你只是暗暗地咬紧牙关
秋  我的衣服上都是冰冷的雪花了  走的太快了
你不肯停留那么片刻  但是你怎么把冬天里的东西
那么早的带给我   好像这草
枯黄的草  根本没有经历过翠绿  秋  
我从来都不敢表示我的怀念  一切怀念  跟随水流而去
这一起都将凝聚  好像我们从那么漫长的路上走过来
都是为了凝聚这最后的一刻  跟随着水泛起微弱的光亮
                           2005-10-22



●秋思

秋  昨天已是霜降了  陌生的前路已经展开
在你高贵的额头上  我看不到浸透鲜血的过往
天突然冷了  我们无需再害怕时间
它们会在自己的岁月里锤炼生死
在我们的世界里  我们必须学会大声歌唱
并突然停止  在寂静突然降临的一刻
抱紧我们的信念  坚持挣扎下去的信心
前一天已经走远了  我们的忍冬花还没有开放
很多个日子里  我想起我们说过的流水知秋
你终究会离开过去的路  跟这个世界毫不妥协地斗争
我也从不曾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忧
就像  你从不曾理会那些误解  来自我的
还有来自他们的  遥远的前路不会有一个终点
在你充满忧伤的那些夜晚  我多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啊
可是  秋  苦难的声音梗塞在我的喉间
有时我真的想问你  你从未想过未来的虚无吗
这两天  忧伤快把我压垮了
一个没有依托的灵魂是多么可怕
那些隐藏着的火焰  却凝成了冰的刀子
割着我的心  你没有说过你对人间的爱
也没有表示出一丁点的仇恨  可我还是想问你
你总不能永远都像流水一样 不知驻足
不在我悲哀的胸怀里  放置一点安慰
你知道我们从不会互相奢求  只是默默凝视着对方
从来没有争吵  没有喧闹   秋
你总是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又离开
好像我也从未说过我对你的爱恋
抓住的手   又松开   无数个绝望的轮回
一场爱只给一个死亡的深吻
                   2005-10-24



●怀念

秋  这两天我想了一下这些年的日子
有一点散淡  很多事情都被迷恋淘空了
夏天的时候我还昏沉沉地想  等你来了
我们或许能彼此安慰的  现在只是转瞬之间
你却离开了  前两天的冷天气好像又过去了
中午时分明晃晃的太阳照着这片森林
松鼠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  东山崖上的白石头闪着光
午后我顺着弯曲的山路向山顶上走  看到右边的山坡上
斑驳的红和黄色有点阴郁  我心里一直地在嘀咕
我想你了  我想你了  秋
你最后时刻的坚强没能支撑我的脆弱
我几乎又要流泪  你的容颜好像留在了每一个地方
我往天上看  丝丝缕缕的云象梦一样
风吹过来  好像也都是想念
我又看见那块巨大的岩石  你曾经说过
它没有生病的躯体  也没有生病的灵魂
我也记得你还说过  你喜欢美丽的夏花
可夏花终会被秋风摧老  你的心好像一直都那么平静
可是今天这短暂的温暖  只是为了等待即刻就会降临的严寒
那些厮守的日子  也是为了必然的别离
我们的血温热地流动着  守着这森林里的野花和泉水
美丽的事物之中  却是难逃的灾变
我却不敢想那个遥远的城市  你也曾经过那里
日子在病重荒芜  你不说留恋
我怕看你决绝的眼神  只是在难忍的疼痛袭来时
你偎着我  在温顺的爱恋里消解掉痛苦
我们从疾病中疼痛的城市来到这山里
孤独的木屋  静美的秋叶  你露出苍白的笑容
你要留给我忍耐寒冬的勇气  可是我柔软的心却碎了又碎
我诅咒那句话: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2005-10-26



●认识植物

早上  从院子里走过  看到那些新挂上的植物名字标牌
有一种原以为是北方的大叶冬青  却叫做海桐
多么让人忧郁的名字  还有一种我一直没有弄清的
原来我叫它金迎春  却是黄花槐
一年到头的开着满树金色花瓣  是我关于这个城市最深刻的印象
垂丝海棠我原以为叫做铁梗海棠  每年的三月就满树的粉红
第一个给我落英缤纷感觉的就是它了  梦幻一般
下午  我回来  依次地看过那些植物的名字
龙爪槐和老的香樟我都认识  园子里大的三角花
我把它们误认为是杜鹃的一种了  记得去年和她看黑龙潭公园的杜鹃谷
如今我们怎么彼此怀念  剩下的都是伤感
行政楼前那两株盆景植物  却是叫做七里香的
高大的桉树  学名却是柠檬桉  还有金叶女贞
我以前没有注意过它们  月季在北方的故乡是常见的
侧柏和龙柏也是刚刚能够分清  白玉兰和紫玉兰我已知道
有一种叫做白兰花的  却是陌生的一株
从老楼过来的那条路  两边站满了桂花
七月的时候它们香飘满院  水杉  那么高大
中午的时候我站在五楼  和璐在一起发呆
眼前就是它们  美丽的叶子在阳光里闪烁
住所院子里的那些树  更让我惊诧  它们叫做东京樱花
东边的五棵叶子发红凋落 西边的五棵还是苍翠的颜色
记得上午璐好像还说过一句  在去她家的那条路两旁的就是迎春花了
                                  2005-11-3



●精灵鼠小弟

当他说  多尔特  我会想你的
我几乎流泪了  我放下烧仙草
璐  你拉住我的胳膊  在这个小小的旅馆里
我们无法言说  当生活和生命在刹那间感动我们
想起一整个下午我们互相盼望着见面  然后走过长长的小街
不知道分离意味着什么  过去的日子埋在了我们心中
是爱情吗  我无法猜测未来  
拐过那个热气腾腾的街口  卖炸洋芋和臭豆腐的小摊
我们来到这里  在六楼的阳台上  夜空显得很明亮
不知道花木是否已经入睡  我们拥抱  却显得疲惫
这两天白鸦去了苏州   老朱也很忙  
我好像也没有了写诗的心思了  脑子混乱  很迟钝
想起了前几年  忧伤的心无法找到安慰
而如今  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岁月一晃而过
我会老  好像又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
说起李宗盛的那首歌  你就说起了小鸟的回帖
感情会在人的心里一点一点地沉积  
小鸟说八年  一首歌唱过了他所有的心痛
我们呢  只是在渐行渐远的路上  积累伤痕罢
就像多尔特  它真的能找到爱吗  
这个夜晚  秋意最终会笼罩在我们的梦境之上
                                   2005-11-6



●梦和旧男人
   ——给LY

璐  上次说要写2005年最后一首情诗给你
之后你总是问我  一直却没有写
昨晚我又做梦了  昏暗的梦境里
心里好闷  张开口想哭  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后来就平静了  我看着我自己  不知道想说什么
你爱的旧男人  他有旧的风度  旧的优雅
却穿着旧的衬衫和旧的牛仔裤  轻轻地走来走去不说话
他端起玻璃杯  却只看着那水
他离开后  你会想他  漫长的日子会一晃而过
后来我牵着你的手往前走  却不知道到哪里去
再后来我突然感到天亮了  却没有光照进来
平静的心在梦里失去了  四处地看  还是昏暗
三点的时候醒了  很想你  后来又慢慢入睡了
我又在梦里看见了自己  好像就是一个旧男人
古旧的肤色和发式  飘忽不定的身影
心沉的好深   突然就看到了遍地的繁花  绚烂惹人
顺着花间的路往前  却转进了一片树林
叶子悠然下坠  脚下是绵软的枯草  后来
我热切地寻找着一间林中的木屋  我多么希望
在安静的屋顶上  布满温暖的阳光  而我
可以在醒来之后的第一刻  望向窗外  并且轻喊你的名字
                                  2005-11-11



●到凉亭去

到凉亭去  到凉亭去
他心里有一个悲凉的声音在喊
到凉亭去  到凉亭去
有一个热切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很迷茫
好像那里有爆竹的声音  有一排一排的青砖灰瓦的房子
有童年  有他喜欢的一切
夜色很重了  他站在那里  62路车过去了三趟了
他在等待  充满了饥饿的感觉
风从街口那里吹过来  他站着
像是孤独淹没了他  他无法思念
他梦里的凉亭  紫薇花铺天盖地
那是一个多么神秘的地方啊  20年来他不敢打破那个梦境
如今他等待着  一场忧伤的袭击
他说不出爱  也说不出恨  他的心被生活击碎
凉亭是一个小镇  只是八站公车的路程
一切他去过的地方都和想象的不同  如今他要去寻找什么
在这个饥饿的夜晚  他的心再次激动而战栗
他要打碎最后一个幻觉  然后呢  他该接受的世界
终于会回复到真实的境地  这一颗心
荒凉了许久  如今他在等待里
一刻一刻的熬着  他死亡  却不会期待重生
一阵初冬的凉风吹进了他的胸膛
                           2005-11-12



●《南华寺》

——我如此之困倦,仿佛世界因此而变得昏暗。

讲经也好  说法也好  我不曾身临那里
如今的世界  不再传承禅意  
南华寺  各得其道之处  我无道吗
只是思考暴力的政治和改良的政治
六祖的曹溪避不开今世  1500年  远远完不成一个轮回
早晨的时候  我看见万道霞光  而中午
阴云笼罩  爱情消失  世界崩塌
阐释道德显得如此可笑  你我自救
左手救右手  仿佛万事不悟可悟万事
就像  我们避开一生而谈另一生  避开苦难而谈苦难
万民因此万劫不复  我将打开溪水  
在水波里照见光  而因此  我误以为光来自水中
而因此  我以为1000年的历史是从今日开始  慢慢回溯
就好像  南华寺的院落是从屋脊的片瓦开始建造
最后才会开挖地基  而因此  我们失去所有的根本
根本是建造在一个根本的虚空之上  世界荒谬不可言说

2005-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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