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雪尘]
同饮松花江的乳汁
母亲与我 进入两条不同的河流------题记
母亲没有童年,那童年的花瓣
随一条多灾多难的河流漂泊而去
缺少幸福的蝴蝶结
是母亲多年以后的遐想
一生沉默的母亲
习惯用她的眼睛说话
并把目光遗传给我
让我在含泪的锦盒里永久珍藏
我习惯了母亲的沉默
习惯了沉默的思想里
那遥远的油灯下
冥想着影子活跃在四壁之上
很多人说我像我的母亲
镜子以一种纯粹方式证明在
梳理鬓中白发时散落的轮廓
我看到母亲对我讲话
安睡的母亲长眠在十年之外的秋天
哪个母亲自幼就幻想蝴蝶结飞翔的
被母亲冠以别致芳名的花朵
凋谢的时节
母亲随一阵风去了走的匆匆忙忙
只是让她的灵柩在我们即将迁居的新房前
停留了片刻 那辆车无故地熄火时
送行的人们说 母亲要看看她的新家
一生沉默的母亲临别也无言
只在她未老先衰的脸上
留下一串凝结语言的露珠
让儿女看到她无言的牵挂
于是我时常在夜晚品读我的母亲
一本永远读不完的书中
是母亲坚实的脚步声
留给生活的长卷
这是唯一可以和母亲交流的时刻
母亲依然如昨保持她的沉默
沉默中只有她的慈祥还是那么年轻
而我躺在母亲的怀抱中记忆也不会长大
母亲说家乡的水是甜的
甜得冲淡了遥远的年代里国破家亡的苦
母亲依偎着松花江长大
把我们兄妹也一同交付给这条江的怀抱
同饮松花江的乳汁
母亲与我 进入两条不同的河流
母亲总是这么说
只有这种喜悦可以打破她的沉默
黑土地上那美丽的蝴蝶结
飞来时用柔弱的步伐走过冬天的原野
后来母亲放下了锄头
有双手推起建设高楼的独轮车
城市里有一个狭小的空间 在里面
母亲背负着她的儿女诉说劳动的欢乐
此后母亲喜欢一首歌
一首唱给家乡这条江的歌
一浪推一浪 一波连一波
带着我们到江边游玩
母亲说未来在那浪花里飞出
一条大江 涌来浪花一朵朵
热爱大江的母亲
让我们也爱这江
爱这江中的水 于是我把着条江装进我的灵魂
这里保留着母亲的魂魄
朝霞中的涟漪里徘徊着我的身影
我在今天属于我的河流中
寻找着属于母亲的那条河
一条北方特有的河
母亲是松花江的儿女
我们就是松花江的子孙
沿着母亲走过的路
一路拾起母亲洒落的沉默
在一首读不尽的诗歌里
仿佛有一种标志
连接着我和母亲的距离
我看到母亲在蓝天白云间挥手
霞是母亲的名字
染红记忆的江水中献给黎明的微笑
是母亲的血液和我的血液
时刻被向着太阳流淌的江水温暖着
母亲临走前曾悄悄把家乡探望
探望她童年的五谷
阳光,空气,水和土地的契约
定义了母亲与家的概念
吸允着母亲的心音在乳汁中长大
叮咛如泉滋润着一生的情思
倾听 依偎在温暖的歌声里
即使梦中 幸福也会在耳边回响
岁月的漫长牵动母亲的目光
挥不去的身影漂浮着春水荡漾
慈祥的月色之下,看疲倦的母亲
枕着我们的呼吸入眠
永恒的花在母亲的笑容里开放
风吹雨打抹不去平凡的善良
情感汇聚成人生的海洋
每时每刻都足以湮灭一切
在家的屋檐下仰望
小小的一片天空完全属于母亲
从不知抱怨的是我的母亲
永不会索取的是我的母亲
附我3年前的旧做[母亲]
注,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喜欢这后一首,尽管这篇也很长,但写完后,我 可以通篇的背下来,而久久的不会遗忘,附在这里,一同献给我的母亲,一同献给属于母亲的节日,尽管我的母亲不在了,但我祝愿天下所有活着的母亲们,健康,幸福,平安......
北方的雪纷纷扬扬
北方的风呼啸长鸣
在母亲紧密的包裹中长大
北国的严寒给了我特有的柔情
九年里四千个日日夜夜
恍若在今晨的梦醒之中
沉默地面对昔日崭新的家园
我走进自己的小家辈感凄清
怀抱着小儿让他与奶奶对语
以次来呼唤母亲回到梦中
怀念母亲
母亲在那一天向落叶告别
没有言语没有嘱托
用生命注释了完整的秋季
过度的劳累使母亲
永久地安憩于我们的心中
怀念母亲
我回忆起童年的茅屋
那冻僵的月亮用渴求的目光
遥望家中那盏摇曳的孤灯
在母亲恒温的胸脯上安睡
这是水鸟被，太空棉
也无法带来的温暖
从此温暖了我清冷的一生
怀念母亲
想起五月的风中我去远行
母亲打点的行囊里
一件连夜织成的毛衣
编织出阳光的十指
夜里的篝火旁
是母亲抚摸我甜甜的笑容
宁静的夜晚，母亲
在家里为我值更
怀念母亲
每一次跌倒都得到母亲的爱抚
于是感觉不到本该拥有的伤痛
母亲是我前方的细雨
洗涤着凡俗的尘埃
母亲是我前方的河流
冲刷着坎坷的历程
母亲成为我一生
永远相伴的背景
是白昼的太阳，深夜的繁星
月光里有女性的温柔却不是女性
有母亲的岁月，没有圆缺的感觉
但是母亲让我去追寻月亮的足迹
告诉我那是离我最近的一颗星
怀念母亲
我在雪野上狂奔
追赶我劳累的母亲
我在寒风中长啸
向苍天发出诘问
安睡的母亲，为何
这就是你平凡的一生
母亲总在寂寞的夜晚
驯服我这匹脱缰的烈马
梦里我依然是那待乳的婴儿
与我的母亲
在这阴阳界的边缘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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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远航
一
风与风擦肩而过，磨瘦了俊俏的山峰
饥饿的山石们，将岁月的油彩涂满双颊
泉水渐渐憔悴，露出青苔的疲惫
苦藤独裹着刻骨清香
黄昏支撑着低垂的小屋
母亲，迟迟贮立在扉门边
穿越白发的目光生出类似翅膀的眺望
眺望走出大山的长巷
眺望着每个五月
柿子树落叶了，又发新芽，鸟巢依旧
一只只乌鸦，何时飞回来
二
受孕的光芒，来到的那么遥远，
那么绵长，生死之间
山村的紫陌失去记忆
阳光在绿纱帐四处突围
一个精灵降临，哭声惊天动地
邻院的王婶喜的脚不落地
站在院中央把眼眯了又眯
“东无阳婆，西没阴翳”
孩子来的正当午时
你苍白的脸上漾起紫微微的笑意
三
瘦的胳膊，瘦的肩膀
更瘦的山路，瘦的胃里装着苦菜根
光滑的额头刻满经文
双手拽紧母亲的衣襟
从你的臂膀下撩望世界
从母性味浓郁的聊天里
迷惘着生计的艰辛，一颗鸡蛋
和小妹分享蛋清，蛋黄
一块糖，奢侈的欲望
甜留身上有整整一生那么长
从秋天到冬季，恰好一篮红果见底
年夜里，我们吃着你包的饺子
辞旧的炮竹声，你捂着耳朵听
四
睡不着，母亲，夜太闷
打开窗户，数天上的星星”
“帆儿，你怎么了？”“我寂寞难忍
你讲个故事给我听”
丑小鸭，孙大圣，李白，悯农
至今在我的记忆里保存
还有那温馨，磁性的声音
爱，诗和儿子都在启蒙
就象我们顽强不曲的生活
老树累累斑痕，树液奔放流畅
抽枝嫩芽，再绽开几朵花
五
儿子少年失怙，你中年丧夫
乌亮的长发挽成发髻，裹一绢黑纱
弱嫩的肩膀扛起破落的小屋
在风暴里收拢细碎的谷粟
你的手进化成农具
被血汗洗亮
你的脸经典成农妇的肖像
忍受时光的镌刻和命运的抚摸
苦难的事习以为常
幸福的事似甘霖降落
大哥成为一名工程师
二哥是闻名的企业家
不争气的我也娶妻生子
你松一口气，抖落了最后一丝黑发
凝视父亲的遗像；对得起你们老扬家
坚定的信念完成了这一切
六
我还能如此清晰的回忆往事
这真是奇迹；一个姓张的木匠
做棺材用大缸，一个姓李的瞎婆
在山顶将狼哭摹仿，一个姓王的大叔
用土豆串成念珠，在阳光下游荡
抗日留下地窖，备战备荒
母亲的小菜园，被割了尾巴
肆意生长的蒲公英种子
象伞一般徐徐飞翔
二百多斤的一座小山，你推得稳稳当当
你的血管里喷射着六个人的生命和盼望
你硬是顶起一片天，蓝蓝的天
你成为名扬乡间的铁大娘
七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山塬上的太阳生了病
西北风将山坡搜尽，乡亲们不再出村
唯有北方的狼拖着尾巴，轻叩每户的门
长夜的是山民的富裕，睡梦里享受兴奋
我在油灯下，贪婪的吮吸着
豆粒一样的光明，老花镜下
你专心致意将我借来的课外书誊
娟秀的字迹铭刻在我的心
困了，伏在桌边打个盹
桌上常热一杯水
手边一块湿毛巾
面对凄寒，你掏出一颗燃烧的心
八
怀揣着高等学府的入门证
母亲吆喝着牛车，牵着黎明
车箍轳印写下沉重的叮咛
“记住大山，超越大山
带上一条草绳，将身后的沉船拉动”
从你的目光里走出来
丛山影影绰绰
故乡朦朦胧胧
茅草屋升起一颗并不闪亮的新星
你忧郁的眼光里闪过一丝童真
于是缄默的湖水
开始吟唱对寂寞的背叛
牧羊大叔放飞的一只鸽子
早已无影无综
山谷里送来一阵凉风
迎风站着的母亲
弯成和太阳一样的一张弓
为了把儿子们射出山外
你弯曲了一生
九
下玄月漫了上来
照我
满屋清辉
远山那边
正值漆黑而又漫长的雨季
母亲织着毛线衣
门槛边——独坐无语
——————————————————
■沈秋寒
妈妈，你是否愿意再一次听我啼哭
写给母亲的文字是庄严的，而写字的人却永远是卑微的。母亲不会在意我以怎样的形式，表达爱或者崇敬，或者多年以来的歉意。她却给我世间最伟大的力量，让我在这温柔的呵护下，再一次啼哭
——题记
1
我的第一声呼喊来自于1979年春天。那一年并不冷。只是穷
母亲出嫁时没有一件漂亮衣服。婚礼要严格遵守无产阶级革命。唯一的新家什
是单位领导送来的镜子，上面游着两条金鱼。它们快活，并且自由
生活就那样简单拮据地开始了。写字台比别人家的小一号，没有梳妆台
一个紧巴巴的立柜塞满了全家人的衣服。两口樟木箱子，还是和大姨争来的
母亲不戴首饰，不擦化妆品，甚至很少吃肉。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
母亲说这样挺好，身体健康。她的头发白了好多。她有高血压有心脏病，去年
还得了糖尿病。可母亲说她还没老，说等我娶了老婆还要给我带孩子
我笑一笑我说不要孩子了。她就骂我，怎么可以乱说话呢
母亲好多年没看电影。唯一的一次，就生下我。她看的《巴黎圣母院》
她说那电影太吓人了，再也不肯去电影院，她说那里太贵了
她要给我攒钱。现在的房价高得离谱，她怕我将来没有地方住
母亲只有一枚戒指，是姥姥的母亲留下的。她说等我结婚了，就给我
我说人家女孩子现在都不要这个了。她于是满心欢喜地看着我
我说现在早都流行白金了。再说一枚戒指就想把女孩子骗回家？做梦
母亲开始发愁，她说攒了一辈子的钱，原来什么都不够啊，怎么办啊
我说你别瞎想了，该有的时候就有了。她就笑了问我，有什么啊
有钱啊。我说。母亲就低下头，一晚上都没说话
2
我是个很麻烦的孩子。小时侯很漂亮。长大了却又小又丑。母亲就很操心
怕我找不到老婆。我说我也不是女孩子，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她说你是我儿子啊。你要是别人的，我就不管了
我是属羊的。老人们说属羊的命不好。母亲特别担心，常年给我穿着红的
我很怕自己会变成一个瓷娃娃或者木偶什么的。走在大街上
不小心摔倒，露出原形，惹来那些或高或低的眼神
别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一样摆来摆去的。有时候我也会和母亲吵，因为她实在
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人了。我和女孩子出去玩，回来她一定絮絮叨叨地问个没完
好象我是情圣，遇见了一群花痴。而我喜欢的女孩，她却从来不说好
你还会看个人？她就这么说我
她的观念是单纯的。她要我找一个纯洁的姑娘，最好是没谈过对象的
我说妈，我是最纯洁的，全世界就我自各儿还没谈过对象了
母亲的愿望很简单。房子不要很贵，只要住得舒服一点，关键是离我近一点
家具不用去买进口的，连个空调都不要，她说她受不来新东西，会生病
可是上个星期她去杭州了。不是去旅游。一家工厂欠了母亲两万块钱
我是一下子想到小时侯的。母亲说我早产了，没有哭出来
大夫问要不要了。那年母亲已经33岁。她没和父亲商量，把我送进了保温箱
一天要八块钱。他们俩的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才六十二块三毛五分
3
我不是个省心的孩子。经常不敢去回忆。小时侯不懂事，伤了母亲的心
她最挂念的就是我独自出门。从小你不挺老实的吗？怎么越大越不象话了
母亲说我，你的脾气该改改了。你再出去打架，我就不认你了
母亲害怕，我知道。17岁和一群傻小子疯打，伤了手，母亲一晚上没睡
直到大夫说手术很成功，将来不会有问题，她才哭出来
出院以后母亲炖了一锅鸡汤，只让我一个人喝。我喝好了，她说要跟我谈一谈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我跪下了。我知道错了
母亲再也不放我晚上出门，反倒安心了，听她的话，开始学习
一直到高考，虽然最后还是失败了。母亲没有怪我，她说你努力了，就不会后悔
上大学是在外地。那几年里特别想念母亲，打电话时总说自己长大了
不要母亲再操心了，说将来要找一份好点的工作。赚钱，找一个孝顺的媳妇
还说要好好得孝顺她，要她享几天清福
可是真正回到家里，依旧是母亲给我做饭，洗衣，早晨准时叫我起床
我扒完了饭连声再见都没有，就跑了。晚上总在外面喝酒
国家队比赛那天，我特意早点回家看球。母亲说，你工作四年了，今天回来最早
我挺难受，可是没有地方说。在母亲面前，我没有借口，逃不过她的眼睛
我是她的儿子。世界上她最了解的人，就是我。无论我爱什么人，恨什么人
无论我想什么人，想什么事，她都知道。可她只是默默地，在那守着我……
4
妈妈，我哭了
象我来这个世界时一样，单纯地哭
我渴望这样的哭泣，已经很久了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流泪。在寂静无人的地方
痛快地流泪。失声。把这些年的所有
都忘记。只是哭
你愿意吗？妈妈——
在你生下我多年以后，今天，我在这里
喊着你的名字。啼哭
——————————————————
■古呆
献给母亲节
献给普天下的母亲
尤其是最具母性的
中国母亲们
***************************
母亲，不是母亲
我要说的就是这样一个母亲
她跟牛羊和庄稼一起
生活在生她的土地上
一辈子不打算离开
面朝黄土背朝天
五十多年的风雨刻剥
皱纹堆起更多慈祥
微笑推开更多波浪
四个孩子吸尽她的乳汁和青春
岁月的秘密叠藏进细密的褶纹
你根本猜不到她经历的沧桑
只能看到她亲切的笑容
她是我妻子的母亲 因而
也是我的母亲
从妻子口中听到她的故事后
我更加充满敬意地对她叫“妈”
是的，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
她之于所有的母亲正如一棵水稻之于整片稻田
可她确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母亲
请允许我带着想象复述妻子所讲的故事
那该是个月色凄迷的夜晚
产床上的姐姐忐忑不安
当确知生下的又是个女儿
她惨白的脸色白得更惨
最担心的终于发生了
“把她搞死得算了！”
婆婆压低的声音蹿出火苗
姐姐难抑的泪水淌成小溪
婴儿的啼哭声声如针
姐姐仿佛万箭穿心
凄迷的眼神突然定住
啊母亲，耳边是母亲的声音
“伢给我吧，我带家养科。”
母亲的声音坚定如铁
婆婆无语
姐姐的脸色如土
母亲包裹好女儿的女儿
走出门去
走出女儿凄迷的目送
走进凄迷的月色中
从此，我的外甥女进了我的家
我们锅棚样的房子里多了哭声和笑声
从此，我的外甥女就恋着母亲的怀
母亲手上更换着尿布和奶瓶
“田头背，锅边抱，
白天喂奶夜把尿。
背痛腰酸都不怕，
怕你哭，爱你笑。”
“二子乖，不会闹，
睡饱吃，吃饱笑。
扶墙走，推车跑，
跌倒不哭爬起还笑。”
“二子乖乖真可怜，
爸爸不疼奶奶不要。
一生下来离了妈，
一口奶都没吃到。”
“二子乖乖真可怜，
亲生妈妈见不到；
见到妈时妈难过，
妈妈当成大姑叫。”
“二子二子好消息，
妈妈生了小弟弟。
二子二子要回家，
回家做个小姊姊。”
“二子二子回家科，
外外心也跟你科。
逢集莫忘跟妈来，
背集外外看你科。”
母亲，今夜你为什么仍哼起了催眠的儿歌
二子今天回家了
三年来你从没这么利落过
今晚你不用再拉扯孩子
你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可我分明听到你辗转反侧
母亲啊，二子此时肯定也在想你
尽管她终于回到她母亲的身边
我想，二子心中
母亲大概是个含糊的概念
她只恋着外外
至于母亲，那是弟弟的母亲
**家乡方言：
1、（第7节2行）搞死得=弄死掉；
2、（第9节1行）伢=孩子；科=去；
3、（第11节2行）锅棚：正屋之外另盖的厨房，面积很小。因那时妻的哥哥们娶妻分了正屋，我的妻子与父母只能住一个厨房大小的棚子。
4、（第17节2行）外外=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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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流侠
母亲以及我的爱情
（一）
小时侯 天真地问母亲
我是从哪里来的
母亲说
从路边捡的
那妹妹也是路边捡的吗
母亲说
不 妹妹是在雪中捡的
我明白了
我为什么皮肤黄
而妹妹的皮肤白
（二）
母亲给我看周岁的照片
胖乎乎的 很可爱
母亲说 看
小时侯长得多好看
怎么越长越难看呢
我心想 俗话说母不嫌子丑
母亲咋这样呢
（三）
母亲问我
长大了干什么呢
娶媳妇儿
故意把儿字拉长
娶媳妇儿干什么呢
闹新房 吃喜糖
母亲大笑
那一年 我八岁
（四）
初中
为一个女生
和一个男生干了一架
很勇猛
母亲以为我早恋
开导我：现在好好学习
上了大学喜欢你的人排队
瞧 多么开明的教育方式
事情的真相是
-----那个女生用五元钱收买了我
揍那个追她的男生
（五）
母亲拿着我的影集
指着每一个和我合影的女生
慢慢品评 仔细分析：
如选美一样
这个的眼睛太小了
这个太胖了
这个嘛
看 脸太窄了
以后找女朋友
千万找个好看的
干净利索的
我在一边偷着乐
婆母娘提前在相媳妇呢
（六）
刚上大学
母亲问
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呢
找个家财万贯父母高官的
我在开玩笑
母亲大惊：
千万别找那样的
找一个普通的吧
那样你就不受气了
你脾气太好了
母亲教导我
找女朋友前要调查清楚
秉性 心肠
以及家人的为人
呵 我似乎要考古
母亲却一副严肃的表情
唉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七）
母亲给我讲家史
讲辛酸的生活经历
最后说 明啊
我不求儿子儿媳多孝顺
只求你像你爸
儿媳像我就满足了
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母亲受的罪大了
家庭的以及婆母的
（八）
照镜子时
我说 妈 其实我不难看啊
母亲就笑我
好看不到那里去
每次回家
母亲总问我：有女朋友了吗
没有
不是眼小就是太胖
不是个矮就是太丑
一切都不错了
心肠就是太坏
母亲纳闷了：
我儿子不丑啊
怎么没有人喜欢啊
哈 母亲
终于夸我不难看了
母亲反过来安慰我
不谈也好
等博士毕业了
追你的人排成队呢
母亲
又回到了初中的教育
我苦笑不得
（九）
母亲说
等将来成家后
如果第一个是女孩
就抱回家
再生一个男孩
那不如生个龙凤胎
我调侃
母亲笑了：那更好
这时的母亲
最开心
她会从将来儿子的幸福中
得到幸福
（十）
母亲明显老了
记忆有时很模糊
每次离家后
母亲总多盛一碗饭
一直感觉我还在
母亲经常问我
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看看
我敷衍地说 春节吧
当然次次落空
母亲感叹 恐怕这辈子都抱不着孙子了
我一阵辛酸
可是我的白雪公主
还被未来的丈母娘养着呢
（十一）
快毕业了
妈 我也快结婚了
等着吧
她一定一米六五以上
大眼睛 双眼皮
不胖不瘦 性格温和
还会亲切地叫你一声
-----妈
————————————————————————
■杨光
谢意◎给演母亲的恋情
五）
灾难过去 希望来临
大地的子宫松弛为通途
河口的三角洲住着先人
时光升升落落
先人们的恋情升升落落
巴人的后裔记起那个日子
蜂蝶翩翩 祖先们激情成花禾的颜色
风情的鸟啼在梢头绕来绕去
叫春的野猫从月辉下一溜而过
先人们想象着爱情抽蕾或者黄热
生活的苦味总厚厚地敷着
爱情依然一如既往地发芽
六）
谁在爱情的核心洞悉生命
同土地接吻
那一脉深情是从英雄的飞镖上流出来的吗
那一笑回眸是从一粒玉米上递过来的吗
那相依相拥是从兽齿撕啮中逃出来的吗
那相濡以沫是从浊水恶浪中游过来的吗
妇孺的视线饿得苍白无力
男人们再次提着石枪出去
木筏在月出时划来一片欣喜
男人们也有无奈且满怀希望的时候么
最后一颗野杏递给首次梦遗的男孩
最后一片兽肉传给初次来潮的少女
最后一粒虾米投入怀孕女人的石碗
先人们用恋情护卫生命
没有路 大地的子宫松张为路
先人们艰难而温馨地走来
七）
生命的烛光灿烂如日
照亮生命最旺盛的季节
炎帝的眸光从五千年前的一枚野杏上滑过
黄帝的影子在五千年后的蛋糕上晃来晃去
长江必曲十八弯的流着
黄河七七四十九瀑的泻着
白发的耳鼓盈满生命的流泻
炎黄看到了什么
石镰上的生命沿着麦芒的方向
把蓝阴阴的狼眼驯得温和
彝族的祖先在稻黄的日子举行婚礼
她们的歌舞稻浪起伏
蒙古人的后裔在羊们大量分娩的夜晚
奏响数十数百的马头琴
缅怀祖先们流浪的爱情
生日的烛光灿烂如日
照亮生命最旺盛的季节
麦稻黄熟的日子 青草肥嫩的日子
是祖先们固定的生日
炎黄在五千年后的烛光里
笑看生命的延续
八）
昔日的脚印乱飞
枯叶似的落了满地
你扛不动自己的两颗脚印
母亲在遥远的地方替你的疲惫流泪
她苍老的皱纹盈满心碎
你扛不动她银发的光亮
你扛不动自己的心
你不能喝忘川之水
渴也忍忍吧
何况这儿根本没有水
连忘川之水也没有
脚印沉沉地压来
你忘不了
枯叶落下的沉重 你忘不了
有些来路怎么就模糊起来
你弄不清这是何种深度
你怕走不回母亲
你就那么怆然地回头
所有的来路陡地闪成悬崖
谢意母亲的恋情
九）
脚印沉沉地压来
你忘了你的生日
母亲就是在这个日子来的
二十年后的这个日子
你准时不误的到来
想起母亲为你点五根蜡烛的模样
你好想为她六十岁燃一颗烛眸
母亲常常烧香 求菩萨一路为你庇佑
你不信神只相信人自己
然而你跪下 为母亲的平安
这里是漠野
没有烛也没有香
你只能扯一把草茎
在最亮的一颗上点燃
向家的方向磕头 口中喃喃
这是母亲的生日
这是母亲生你的日子
你无言的看了看前方
脚印沉沉地向路压去
十）
鸟儿临盆的呻吟叩颤晚暮的神经
那年母亲临产的痉挛
已漫成六十岁的脸纹
你盘进自己三十岁的生日疼痛
产房传出妻子分娩的尖叫
你四十码的脚印来来回回丈量走廊
视线魔幻地穿透严严实实的门
呻吟里的婴啼溢满欣喜
妻的手紧抓被面
白脸上挂满痛得发亮的泪珠
她是我的妻子
不 她不是我的妻子
她是我三十年前的母亲
正难耐初生人子的折磨
响亮的一句耳光挂在父亲脸上
挂成了父亲疼痛的笑
产房传出妻子分娩的尖叫
你在自己三十岁的生日里伸出双手
你想捧起什么
十一）
杏熟了才落
神说 你必须走完你的路
------题记
忘川之水潺潺地流过梦
你敢喝吗 望梅止渴
你的心却在鞋之前湿了
你来回走了几步
万事万物在恍惚中直往下落
路在猛然间就跌成了悬崖峭壁
你的脚印不能不长翅膀
你的心不能不长翅膀
谁的脚印在羽翼未丰之时就开始翱翔
浑身涂满的浓黑疲惫
擦不亮血泪盘结的凝痕
前方的门闪闪烁烁的晃来晃去
你怎么也走不进去 牛头马面戒备森严
想进门的欲望烈火熊熊
你用脚印摁响所有的门铃
随便什么样的门都行啊都行呀
感喟叩疼了你的耳朵你的心
你来回走了几步
万事万物在恍惚中直往下落
路在猛然间就跌成了悬崖峭壁
母亲时远时近地唤着你的小名
带哭腔的声音湿透了你的心你的天空
你躺卧漆夜凹凸的路
回味母亲羊水的腥味
那时 母亲敞开子宫的门
你很勇敢地冲出来 冲出来
可现在你想回去 想回去
母亲不让你回去 不让你回去
母亲时远时近地唤着你的小名
母亲带哭腔的声音湿透了你的心
她郁聚的痛疼烘干了你的鞋
忘川之水潺潺
——————————————————
■suhuaming
母亲呀 母亲
——献给《母亲节》天下所有的母亲
你银白的头发、佝偻身子、孤单的身影
你已老了。
你与乡邻村野为伍
你80岁的高龄、仍自己打水、自己做饭
你仍撕守着我儿时家园
梦的故乡
你一生养育我们四个儿女
四个儿女是你一生的骄傲
你放飞的鸽子是你一生的牵挂
生存的希望
每与人提起
慈祥的脸上总挂满了笑容
母亲
我历尽风霜
久经苦难的母亲
钝拙的笔怎能写尽万千话语
我缕缕情愫
一
你出生在一个苦难的时代
哺育我们在艰苦的岁月
记忆中我四岁那年
由于我玩劣 我的淘气
我与邻家一伙伴
玩火取乐而将你半生心血
低矮的草房
付之一炬
你与邻人扑救之余
我的母亲在凄冷的夜
你仍招呼家人别将我吓着
你陪嫁的红木箱呀
至今还留有焚烧炭迹
八岁那年
我的玩劣 我的淘气
背着你在树上荡起秋千
不小心又将小腿骨折
在那缺医少药的时代
又是你四处求医
跑遍乡里
二
我的玩劣 我的淘气
是你满脸的累呀
是你眼中的焦急
有一次
我在学校不好好学习
与同学打架
你很很地教训了我
吓得我呀不敢回家
偷偷地爬上门口高高的树上
又连累你叫起父亲 哥哥们
找遍村子家家户户
你那撕裂的呼喊呀
儿至今仍在耳边回响
三
母亲 我一生辛苦劳碌的母亲
你也有如花般的岁月
诗人一般的情怀
在你偶尔吐出的话语中
也有先人的佳句
你常说：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你说那是你在姑娘家时
与族人偷来的文字
你那朴素的话语呀
变成我人生的警句
母亲呀 我高考落榜时
也是你含着泪水
将我送到边疆的军营
临别时呀
将我送出村口竟说不出一句话语
后来有人告诉我：
妈妈呀
你在那里整整站了一个上午
我离开你的日子
也是你痛苦的日子
整日里你见风流泪 睹物思情
父亲与哥哥们没有办法
只好将我的衣物送给了别人
我探亲回家
看到你久别重逢的儿子
你呀这几天恨不能将天底下
所有的美味让我赏遍
四
母亲 我平凡而苍老的母亲
银白的头发 日益枯萎的身子
现在你四个儿女俱已成人
我们都想将你接出来
与我们生活在一起
你说那样你不习惯
你愿守着苍老的故居
守着我们儿时的记忆
过着孤寂的日子
母亲
你说你也有快乐的时候
那是节假日
你放飞的鸽子回到了你身边
那也是你最忙碌的时候
你忙里忙外呀
为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
你说：这也是最喜欢的事
母亲
我受伤的时刻
呼喊的是你的名字
我想家的时刻
呼喊的是你名字
我欢乐的时刻
我惊讶的时刻
——
母亲呀
我这愚钝的笔怎能写尽
对您的感激
怎能说尽 您的慈祥面容
我万千的话语
常回家看看 您缺点什么
您需要些什么
带上妻子 带上儿女
回到你身边
喊一声：“妈妈”
这就是你最想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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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次错误
丰收夜
----这是一个青年献给成长，是他，献给母亲，大地与祖国
妈妈，今天是我的二十五岁生日
生日让我觉得
是一个巨大阴影
盘踞在我的生命上
我的生命，让我觉得
它有一千斤重，又仿佛
没有一点重量
只是在大地，在时代
亟需发光的深渊里
它形成了，存在了，开口说话了
我的生命，与你们一同参加
那次集会，在巨大的房屋里面
我的生命，它，它
坚持沉默，发怒，还把一双手
放在黑暗的空间里
它，它，像一个
孤单的人
骄傲，矜持
心怀狂想，面带笑容
曾经有过那样时刻
一支漆黑的队伍前来
他们要吸收我的灵魂
他们打着 闪电的旌旗
曾经有过那样时刻
我跋山涉水远度重洋
在荒岛上努力探求宝藏
我遇到有人在秘密生活
我来到高原 荒凉又纯洁
在这里生活透明 爱情透明
青藏 是一块巨大宝石
寒冷彻骨 青海湖
唯一的一块镜子
照见众鸟之神 照见我
照见破碎不堪的和完好如初的
那时我年纪青青 充满好奇
在无边的黑夜里放火 起义
跟随队伍 占领财主的深宅大院
饮酒 狂欢 革命和失败
紧紧把我的生活充满
那时我常常觉得
一个生命 变化成七个生命
它们相互偎依 拥抱和热爱
它们最后合而为一 成为一体
像火光那样激烈
像水流那样急切
一个生命有过多少经历 多少化身
在上面屈原活过 海子活过
所有以天才为使命的人活过
这些灵魂身穿红袍
占满了我的经历，一致我不能分清
哪些是他们 哪些是我的 我和他们一起
在我的生命上 疯狂 舞蹈
尽情的挥霍
七个生命，在大海上
旭日将我和“我们”照耀
海水洗过我们又将我们围拢
在大海洋的容器里边
是哭泣 是漆黑 还有旭日如火
烘烤与吸收
七个生命，穿上共同的红袍
在海底集合，又上升
我们升起来欢庆黎明
哦，众多的晨曦编织着红袍
在大海上 我们与旭日汇合
加上旭日 我，我们八个
共同组成晨曦中夺目的部分
在这中心我们八个相遇并组织起来
团结起来，成为一个集体
我要利用集体的力量
来寻找我的祖国
曾经在暗无天日中期待
如今，猛然发现我的祖国
闪闪发光，变化莫测
我感到惊奇万分，沉默不言
我们一同出发 来到我的祖国
“祖国” 如同奇花
瑰丽无比 温暖无比 它经历特殊
构成我和我们的全部
大地在背后颤抖着呢
我正是从那里来的
我的妈妈正是居住在那个村庄
含辛茹苦 把我养育
又平静又美丽的村庄
我和妈妈相依为命 依靠庄稼
耕耘收获 共度时光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
二十五，长大成人
在回忆中我流下了泪水
在回忆中我跑过青青的的麦田
跑过南边低矮的山冈
在回忆中我满是幸福和疲倦
面对着清清的小河，依靠着挺拔的白杨
妈妈，今天你点亮那盏小小的油灯
为儿子的生日庆祝
妈妈和我
为我的青春庆祝
青春 青春 青春 这么多的青春
妈妈，请你为儿子今天的生日欢笑
我们一起为我的成长欢笑
祖国与青春构成完美无缺的对称
像一双手臂 怀抱着我的生命
青春与祖国交织到一起
并列，发光，还共同创造新的事物
这“新的”创造就是我历尽痛苦试图说出的
我不善言辞 拙于表达
我知道，我将说出的不是欢乐
欢乐是高贵的和飞翔不息
在祖国上空
欢乐飞过万水千山
掠国我的辽阔大地
就象闪闪发光一次次掠过黑暗里的村落
只是这一切肯定比幸福高迈
在过去的诗中
我全是在描写幸福 幸福 幸福
幸福一无所有
为何给了安慰
在集结 在崩溃 在重新构建
在屋宇上空 在高山和蓝天
在一把刚刚成熟的谷穗
在我的这么多生命上
七个生命加上一个旭日
我们八个共同向你邀请：
这是无比辉煌的一日
这是三千年来的第一个成功的夜晚
全世界等待着 世界
一把坚固的锁 等待着开启
三十万星星照耀 大地已经完成了忙碌
是空虚 是荒凉 是承受
三千年和一万条生命
是我唯一拥有的词汇：
发光和漆黑
满怀激动 眼含热泪
我要说出 说出丰收
----“丰收”----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说出的
是生命和母亲 大地和祖国
是七个生命加上旭日
是这个紧紧团结的集体借我的语言说出
“丰收”
它胜过我过去写的一切诗
尽管它本身不是诗
诗篇中激情太多 幻想太多
只有丰收 才如此简单 如此单纯
我们围绕丰收和旭日共同
参加进这个夜晚
像一群茫然无措的儿童
慌乱无序 焦急等待
又像一位满怀慈爱的母亲
内心喜悦 微笑观看
我接受这丰收
我们共同接受丰收
我接受这最为重要和不朽的时刻
就像第一次接受圣洁的爱情
就像痛苦接受了火焰
漆黑接受了发光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
我全部的成长
只是为了完成这个“接受”
从承受到接受
这就是我的祖国的历程
就是我 从一个人走向集体
我和这个集体紧紧团结在一起 闪闪发光
我们拥抱在一起 闪闪发光
七个生命加上一个旭日 我，我们八个
共同在生日这天参加进了丰收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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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纯然
《最直白的语言》—献给母亲
1
母亲！—我的笔扯着血脉的相亲
在黑夜里温柔而渴望的呼唤—
黑色是沉默而深刻的
十二点我沉浸于一片寂静的回归
当所有从你耳鬓飘去的落叶
在身后定格成枯黄 灰褐的过去
一个日子悄然靠近 历史和今天
将以时间的名义给你至高的荣誉
于是在冻草于埂边泛绿
打起你秋天篮子的主意的那一天
我开始预谋起一张张日历
而你啊—我的敬爱的母亲
你还不知道你劳动所深深
熟悉的五月，还有一个星期天
完完全全的属于你——
就像小时候
当我望着眼前可爱的双煎蛋
欢呼时 你总是
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
2
该如何为你写首诗
把爱镌刻上时间不朽的丰碑
我的笔已整整失眠一个春天
这之于你是何其的微渺
那些飘摇的岁月
你伤过春 伤过秋天
你伤过生活的一年四季
于是我的笔坚持的舞蹈和思考
如同你总想弄明白那一次哭泣
是来自恐惧 病痛或饥饿
甚至是我的无理取闹
那张布满兹爱的脸啊
总想一次次贴近我幼小的心灵
也总是被我调皮的双手
抓出一条条带血的伤痕
3
我曾多少次为你咬紧牙关
我的灾难的母亲
是谁背弃了你少女的渴望
你是目不识仃的
我的疼痛的母亲
就连仅有的几个数字
也是我教你看清
仿佛你扳着我的手指
用自家话教我数起：1 2 3 4
而你总是微笑的表达了
最大的宽容和满足
因为你已能拨通
一趟远方的电话—
为你小鸟般长出翅膀
忍心你落寞而离去的儿子
带来牵挂 带来乡音
带来故乡的甜美的歌谣
4
我注定不能用成熟的文字
去表达别人眼中的深刻—
岁月已在你脸上
刻下了太多的伤痕
我看见你脸上忙碌的皱纹
在灯光下奔跑，
生活迫使你不得不深邃的眼睛
在黑暗中缩小
谁能说啊 谁能说
这不已经结构起全世界
最深刻而伟大的一幅版画
5
今夜我的笔终于触着了春天的水
我的血液变绿滋润了干枯的抒情
在纸的白色河床上滔滔不绝
春天的一切都是大胆和直白的
如同我为你写下的这些语言——
白的像从你脸上开过的油菜花
白的像从你手中落下的钉耙
白的像从你眼中闪过草绿花红
白的像从你嘴中飘出的山谣
白的像山中的月—像你
白的像每个早晨你耳听熟悉的
公鸡的啼鸣——我高音地呼喊：
母亲，你好吗？
母亲，祝你节日快乐！
我的黎明升起来
永远 永远于你！
6
也许今夜我的语言过于直白
也许今夜我的抒情
只是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
也许任何形式的文字都无法把你赞美
母亲就是一首诗
你就是一首诗——
你诗一样的微笑温暖了我
你诗一样的目光滋润了我
你诗一样的皱纹触疼了我
你诗一样的白发刺伤了我
那么明天 你充满期待的明天
我的振作将为了你的感叹
我的幸福就是为了你的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