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诗之页] 与一位记者的非新闻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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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索诗之页] 与一位记者的非新闻对话

　　　　　　作者:杨远宏 2005-01-27 15:14:31 来自:《诗歌报季刊》阅读指数: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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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 / 杨远宏在一丛丛竹林下对话这话就有了竹的气节和清凉你来迟了马路上那些太阳山火点还在你的白衣百裙上闪跳仄遍的半隐居让我的赴约行同私奔背后跟踪的是一整座窥视的城市和一间移动的书房这团团的凉荫有穿梭的眼睛出没也成了一堆堆等待翻检的书籍这是一名记者和一位评论家的对话九十年代铺天盖地的报纸面对一把脆弱而又锋芒毕露的尖刀公园旁边从杜甫草堂流来几涨几落的诗歌文化近处的雪涛井汲进了一颗暗哑的诗魂这是一种陪衬和笼罩让其中的人物显得暧昧和含混让细节在松动而又环环紧扣中锁定又露掉了一些东西我要打开你的窗户让你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真正的男人我有信心不是新闻的热点提问一个热血生命尚未开窗就先敞开了香艳涌动的大门难道我不是血气喷发的人？难道我的性别有问题？…… 有很多那样的时候我的学生把我弄上十字架或者塞进重重蜘蛛网的洞窟一阵烧香，磕头，念经以后他们嘻嘻哈哈吃饭，喝酒去了他们以为我不吃饭只配披几块红绸或者在那张木架上等待不是三天而是三千年后再重新扑扇肺叶转动眼睛说说梵`高吧那疯狂天才那只带血的耳朵与麦田的枪声天才与妓女艺术与血腥是一种疯狂庆典？还是一种如影想随的宿命？这问题并不比十字架轻松脚底有丝丝的凉意上升太阳斜得快靠近公园的阁楼了一抹余辉在竹林像一群闪动的金蝴蝶蝴蝶效应掀起阿尔麦田的风暴一块斑驳的画板在天空飞旋想想梵`高传吧为什么被翻成《渴望生活》？想想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那平庸画家可怜的妻子！可怜的高更！是阴谋与爱情的恨爱嘶咬？还是艺术与人性伤口中长出的腥红的血根？…… 绕指柔情一张网钢丝缠绕是自虐疾患还是神圣之海冰川上耀眼的光晕？话流溢出瓶口还叫话吗？你双腿向内收一下白群摆动一下又复归原位这跟九十年代跟生活有什么关系？一颗远天的孤星与一盆脚下的炉火电热毯或者满满一浴缸蒸气冒汗的热水是两支折散的翅膀？还是偏瘫？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正在冰封的海水——哦你冷吗？还是……？寒噤既可能是火的冰点也可能是声音哑默的地震正如黑暗可能是火的浩韧而火恰恰是黑暗最深的果核和瞳仁……游园的行人越摇越小正在无边扩散的夜色上灯火浮动你暗影中的白衣白群让人想起维纳斯——真该死！该是封面上一位高贵而性感的影星白色的领口下深不见底两条弧线一束追光让剧场的天鹅绒幕布缓缓升起而舞台上空无一人…… 哦你说到了生活，九十年代生活就是奔驰，纠缠，喘息和做梦这一切是肉体的饱满和展开？还是根本上就是一堆泡沫和幻影？……什么？这与宗教无关这是宿命这是人自己打开又合拢的传记至于九十年代则是一盆气泡和油珠鼎沸的浆糊浆糊底下是拆裂有声的地层你有些头晕吗？摇晃的只是手脚脐带被加进历史时空被浆糊粘扯—— “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被疯狂毁坏” 哦说远了我可以问问你的生活吗？……什么？就你一人？！这有些戏剧色彩两年前法院的玻璃大门在我身后咣铛一声关上我东倒西歪的脚印就留在那里了不是向上而是向下我一步步降下俗世的阶梯在另一级阶梯相逢相视一笑原来我们身后都只是自己的影子这影子与博尔赫斯无关最多是他那面镜子背后无意间撒落的一点银粉—— ……或许更像一头老虎？…… 对！老虎！等待它的是荒山野岭那些条条撕碎的风雪是它寒气逼人的虎皮花纹—— ……花纹？这世界还有花朵吗？…… 当然有花朵你看那些比花朵开得更多的鲜花贩子那些花朵在瓶口暗室里枯萎了但这并不防碍一个香气袭人的时代 ……你真幽默好像花香是从花朵的消失开始哦幽默幽默是什么？…… 这是一个无花自来的时代至于幽默你看看生活它被睿智撕开一条裂缝裂缝露出了光腚和哈哈镜的笑声…… 晚风吹过来了你的白衣白群像一只风中的白蝴蝶竹林围拢的空旷越收越小我们正站在裂缝中这冗长的对话从竹林落下一片片黄叶今晚没有故事也没有新闻我—你你—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们来过吗？我们早就来过了？！何时？何地？有这竹林有这夜色如水凉意浸人的石凳吗？……晚报在早上就出来了此刻报社正在赶制晨报的裤管我们从晚报的中缝下来城市像一张大报的合拢我像一条阴影将林间小路拉长后面跟着你沙沙沙沙沙沙收卷报纸的声音…… 2000．9．21 夜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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