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落
青楼和她,都生动在舌头新鲜的三月
开往扬州的船只,水的印象
使她颤抖,就在那样喷香的流动中
被哑语蒙着头。伤花的她
挥挥手,发现花原本也是另一个死鬼
仍然没有变为果子。绕过腰身的
扬州,堆着三月柔软的腥膻
病中的青楼,纯属感伤的比喻
打开她杏仁色的手臂,去寻找某条街
上锁的门板,宛如眼皮底下的动词
突然弹开,桥上的小跑
吹来买笑的人潮。三月没有亲人
埋作那口幽深的井,她看,她摇着头
井中的血液,如今循环不息
如今的生活总是从井中开始暴涨
青楼的脸儿,像还很遥远的雪
提醒那个冬天的飘落啊,与多少的青楼
同病相怜。三月挂在青楼
所有的病,都对应了她和她的烟花
所有的嘴唇都这样扭曲。多少年了
她不能像桑树上的蚕,像鸟
一座青楼会让想死的人,从三月消失